吴芷红愣了几秒,可到底也算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她将团起的裙摆放下,抚平腰间的褶皱,慢慢的往石洞中的和尚走去。
她越往里走,就越能看清那和尚背后的肌肉纹理。
嚯,好一个健壮的和尚。
她不敢走得太快,现下也就这么一个困着的,还能够被她捏在手里摆布的人,想必原主对待他的态度不会多么友好。
关系不好,自然第一面就不能落了下乘,气势方面得撑住。
就是脚下的石板滑溜,脚底板时不时的在上面滑一下,大大拖慢了她的速度。
等她绕一圈走到前面,那和尚却低着头,吴芷红一眼便看到他高耸的鼻梁,和略微凹陷的眼窝。
这和尚有幅好皮相,叫吴芷红原本升起的‘威逼利诱’的心思淡了不少,只是站着,盯着他的脸瞧。
兴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白,原本不动也不语的和尚眼皮抖动,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施主……”
他面上并无太多表情,可语气却像是有几分无奈。
看这架势,原主应该缠他缠得不少。
吴芷红没有开口,并不是她不想开口说话,而是她所会的句式和古人说话大不相同,一开口就容易露馅,少说少错。
和尚只说了两字便停了下来,眉头皱起。
看他这副模样,吴芷红心中一惊,猜到自己八成已经掉马。
果不其然。
和尚:“琼芝施主,可还安好?”
琼芝是吴芷红从信中看到,原主的字。
古人以字相称,往往都是亲昵的关系,这样的字眼从一个和尚嘴里出来,却十足的耐人寻味。
吴芷红:“你觉得呢?”
和尚看了她一眼,又合上眼,低声唤了一句阿弥陀佛。
吴芷红先前走得慢,但也不是全无收获,她将山洞内扫视了一圈,直至绕到和尚面前,看到他胸前以及面前脚下的石板上落着点点血渍,这具身体的视力好得出奇,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都能看清喷射出来的血点。
虽说和尚背上有不少抓痕,可见血的伤痕却没有多少。
所以那些血渍,不是他的。
结合和尚的语言动作,以及原主身死的情况,八成……原主是死在了他的手上,这也是吴芷红走到这里,却迟迟没有接近和尚的原因。
“你既然已经猜到,又为什么要问我?”吴芷红说道。
和尚摇了摇头,“是我错了。”
“错什么?”吴芷红想了想,她现在分不清这个和尚是好是坏,但是看他这个被绑起来的样子,原身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和尚不语。
吴芷红准备更近一步,逼一逼这个和尚。
“你杀了琼芝。”
和尚低头不语。
吴芷红继续往下说,“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杀我灭口?”
她想着试试这个和尚。
结果他抬起头,“我为何要杀你?”
这一句话说得吴芷红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但也确定这和尚现阶段看着,或许是个受害者。
眼见着和尚低头不语,吴芷红只能主动搭话,将话匣子打开。
“大师法号是什么?又师从何处呀?”
她一开口就觉得自己说话腔调很奇怪,不自觉的去学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妖女’形象。
和尚:“施主不必如此说话,贫僧来自鸣山寺,法号明释。”
吴芷红:“既然是和尚,杀琼芝是为了替天行道?”
和尚沉默半响,主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一遍。
她猜的中了一大半,原身确实是是合欢宗的宗主。
这门派也如同门派的名字那般,行事上颇为放纵。
原身,身为一派之主更是无拘无束,相较门内弟子后背的□□放纵,她更进一步,开始了玩心。
原身不光喜爱玩弄人心,更喜欢玩弄那些天之骄子的人心。
和尚对这部分的认知也是来自于修真界里的传闻,在描述时措辞语言都比较委婉,并未下定论。
可从抽屉里的情书来看,吴芷红认为,这些传闻所言非虚。
吴芷红:“你也是她的情人?”
掉马后,她干脆不掩饰自己的身份,撩开裙摆一屁股坐在地上,撑着头看他。
刚才从上面下来,一路靠着两双腿,放松下来后难免感到了些许疲惫,上个世界时时刻刻仰躺坐着的坏习惯也跟着一并带过来。
和尚摇头,“我并未答应过她。”
那就是强迫了,常年身处高位,事事顺心,偶尔遇见一两件不合心意的事和人,难免会走极端,她穿的第一个世界,那具身体的原主便是这样的人。
吴芷红:“你们又是怎么见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