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怏怏的残废凭什么当那储君,五弟,这阴暗小残废不过就是仗着父皇对他那母妃念念不忘,要我说,还是五弟你更适……”话音未落,三皇子身子便僵了僵,背后说人坏话固然缺德,可被正主当面听见了却更是想死。
学堂的大门被推开,轮椅滑动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三皇子悻悻地转过了头,企图避开那身着玄衣的人的视线。
“晨安,三弟五弟,在聊什么呢这么激动…不如说出来让本宫也开心开心,你们说呢?”那人面容清秀,他的皮肤苍白,宛若冰雪,一身黑色绣着银色花纹的长袍,一头墨发如瀑般撒下,与身上着的玄衣极为融洽相称,如冰钻般清透的蓝色眼眸明明是弯着笑着的,却令人心中发寒。
无人应答。
良久,顶着这人的视线,五皇子终于开了口,他学着季书那样弯了弯眼眸,眼底的冷意却是暴露无遗:“二哥说笑了,我与三哥不过是在为二哥的腿发愁罢了,听闻这宫中新来了位国师,三哥正想着哪日去拜访算算,毕竟二哥这腿…拖下去可不是办法…”他不怀好意地扫过季书轮椅上的双腿,
“您说呢…?”
闻言,季书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他轻声笑了笑,一双蓝色双眸如同狐狸那般弯了起来,纤长的眼尾睫上下轻轻动了动,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五皇子:“那还多谢三弟五弟了,不过,本宫衷心劝告,五弟有这时间,不如多为贵妃娘娘祈祈福,若是再像上次那般…不小心…伤了本宫,惹得父皇生气可不好了。”
季书明显是清楚贵妃在私底下被皇帝禁足的事情的,他双眸眼底满是恶劣,尾音上扬:“说起来,这几日,本宫怎的没见过贵妃娘娘?怕不成是手底下出了个心思不正企图谋害皇子的奴婢,心中愧疚于是闭门不出了……?五弟可得替我宽慰下贵妃娘娘,劝她别太愧疚了”
“多 谢 二 哥,我 自 然 会 转 告 的…”这句话多多少少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了,在场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五皇子的脸色快黑成煤炭了,而季书却好似半分未觉。
“嗯嗯。”
季书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偏生五皇子还不能还嘴些什么,只得阴沉地别过头,等待国师到来。
'大胜利!'
刚刚在嘴上赢得极大成功的季书此时心情明显不错,他心情明媚地绕了绕自己那头墨色的长发,往后随意一瞥,却是看见了一个面容与一位故人十分相像的红衣女子站在窗外盯着自己的方向,还带着些淡淡的在他看来有些怪的微笑。
乍一下见到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庞,季书微不可见地僵了僵,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窗外。
含烟看着那人装作漫不经心地绕着头发的样子挑了挑眉,想着方才季书毫不留情回嘴的举动嘴角勾起,直到他突然转过头,二人措不及防地对上了视线,含烟才愣了愣神,随后低低笑了笑。
“发现我了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