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邪杀他们跟挑牙似的,不!他们连塞牙都算不上。
几位门生当即想要拔剑,却发现剑怎么也拔不出来,这下连唇色都褪得干净,面如死灰,视死如归,举符的举符,试着拔剑的拔剑,好在人不多,乱不成一锅粥。
突然听到一声“咔”,极轻,像是骨骼碰撞发出的声音,比他们拔剑动作速度快,几乎是在他们流露惊恐的刹那间。
一人颤声壮胆:“何,何方妖孽!”
眼前人许是被他们这副模样逗笑了,笑起来温风和煦,手里提着菜篮,像是出来采买的年轻书生。
不过这书生怎么戴耳钉啊,还是红钉,啧啧。一眼尖又莫名胆大的门生腹诽。
书生笑道:“几位道长怎么一见面就如此,我不过去买了点酒,这是我回家的路呀。”说着,指了指菜篮上盖着的白布,白布之下隐约能看到坛状物。
见此人这般和气,他们才纷纷放下手,示礼道:“多有冒昧,还请公子原谅。”
此人似乎很满意“公子”这一称呼,笑意更浓,抬了抬菜篮,表示自己不方便拱手,道:“不怪不怪,那么,借过?”
“请。”
两方人自觉让出一路。
几人长吁短叹地正要走过一处拐角。
迎面和他们错身两个人,一位佝偻老妪牵着一位妙龄少女,少女正弯身与老妪谈笑。
岁月不败美人骨,老妪虽老,皱纹生的别有韵味,很是能看出曾经的风姿美艳。
少女头戴亮色花冠,身披金丝细线雪袍,那金丝自领下蜿蜒伸展,于一肩处呵成一株海棠花。模样也不过十五六岁,皮肤白皙,五官虽作清冷,瞳仁浅若琉璃,天生的含笑眼,如初冬微凉带暖的小晴日,让人觉着下一秒她就会笑着捧来一束小花。
也不知这雪袍下藏了什么,走起路来能听到铁器磕碰之声,还伴有细碎的叮当声,少女步履不徐不疾,雪袍修身,走起路来甚是好看。
饶是他们见多了仙家貌美的姑娘,自以为眼界甚高,也被这明艳少女勾了眼,接连回头看去。
那少女竟也在看他们!
还在笑?
不知为何,他们心跳漏了半拍,心虚似的快步拐过了巷道。
一门生讪讪找话:“雅欢,你可知她们在聊什么?”老妪少女用的方言,几人自然听不懂。
白雅欢略懂一些,一路也是靠他在传话,他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在余人眼神威逼利诱下。
他道:“在骂人!”
是了,那老妪估计骂了一路,用词不脏,但实在戳心,比如“惹人嫌的坏胚子”、“包头老骗子”。句句在叮嘱那少女别被什么人骗了。
榭水一行,实在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