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家宴过后,当然又是免不了宴请群臣。
因为御花园比往年不知道好看多少倍,所以这次宴请群臣之余,也能够在御花园走动,赏花谈天,无比惬意。
姜木找到容贵妃之前,先听到她的声音。
“她为人多疑又冷情,孙女难以取她信任……祖父,你可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孙女要做出什么样的牺……”
戛然而止,因为望风的太监发现站在假山上的姜木。
容贵妃匆匆前来,神情知礼又亲近。
姜木垂眸,假山下的老人和她对视上,微微点头。
姜木认识他。
他是当朝太傅,是父皇师长,也是如今原越的师长。
太傅的身影在太监的带路下消失在假山里。
“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
容贵妃笑了笑,“妹妹是来找我的吗?”
姜木将安神囊拿了出来,上面的刺绣蹩脚。
“我自小便学不会刺绣,父亲再如何希翼,我也不敢拿出糊弄的东西送给他。如今好不容易绣出个满意的,里面塞了一些秘制的安神材料,对失眠很有用,还请容姐姐笑纳。”
容贵妃摸了摸刺绣,“这是……”
“白鹤。”姜木笑了笑,“容姐姐给我的感觉就像白鹤一样高洁傲岸。”
容贵妃摸了摸看上去像无毛鸭子的白色团团,笑了笑,“妹妹真好。”
转出假山,容贵妃还站在原地。
姜木问道,“你说,容贵妃所说是她还是他?”
镜水不解道,“肯定是太后呀,容贵妃那样孝顺,太后还老是赶她出寿安宫……”
“她讨好太后,怎么会是以此取得陛下信任呢。”
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容贵妃靠近太后能有什么好处呢?
听说原越名声极差的其中之一,就是不敬师长,所幸后宫有一个容贵妃,否则太傅都要名存实亡。
这样的处境,若是太傅看不下去原越的随心所欲,当然会让自己的孙女做点什么。
通过太后了解原越?
姜木只能这么想。
如果是这样,欢悦的事情就更逃不开容贵妃的手笔。
姜木才刚来到御花园,蹲在自己曾经精心照料的瓜叶菊前,就有不速之客到来。
“呦!这不是榕妃吗!”
姜木翻看瓜叶菊的绿叶,头也不抬,“跪下。”
愉贵人瞪大眼睛,“凭什么!你别太嚣张跋扈!就是曾经的丽贵妃,也没有你这般无礼!”
姜木直起腰,漠然的看着愉贵人,“见到本宫不行礼,你说你该不该跪下赔礼?”
“……”
愉贵人憋屈的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下。
很快她心里得意起来。
这不过是一时之计!
她如今行事可是经过太后允许的!
榕妃得意什么!
她如今讨得太后喜爱,定要让榕妃吃不了兜着走!
敢和太后收一样的礼物,她现在奉太后命来收拾榕妃,改日就能奉太后的命去收拾容贵妃!
届时后宫无妃,岂不就是她一枝独秀!
只要她能巴着陛下怀得龙胎,就是初春选秀,那也动摇不了嫡长子之母愉妃的地位!
愉贵人嘴里在阿巴阿巴的说自己知错,说自己如何如何后悔,说自己日后唯姜木马首是瞻,只望她能原谅她……
姜木完全没有在听。
她站起身,侧首吩咐镜水,“去告诉伺候瓜叶菊的宫女,瓜叶菊水浇多了,教她如何给瓜叶菊浇水。”
“是,娘娘。”
愉贵人脸绿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能被忽略个彻底!
这让她接下来还怎么谋划!
令人庆幸的是,姜木终于想起她这么一号人,说道,“既然你要投靠我,你的诚意呢?”
愉贵人心中大喜。
果然卑微出身的贱人就是喜欢听奉承!无脑愚蠢!
愉贵人连忙道,“知道娘娘爱花,臣妾特意让人用绢纸裁剪成花填补御花园,就在亭子那里,臣妾带娘娘去看!”
静默许久。
愉贵人忽而听到一声笑。
她茫然四顾,目光锁定在姜木脸上。
“娘娘,你笑什么?”
姜木勾唇,“你想推我下水啊?”
愉贵人瞪大眼睛,无比惊恐,破声道,“你怎么知道!”
这下连时春都笑了。
太后要榕妃露出开裂的面容,愉贵人想到的只有推她入水。
届时太后会护她,榕妃没准还会因为落水留下病根死去。
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