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听到她的动静,时间似乎还不晚,外面还有学生在背书。
白胧年隔着胸膛抚着狂跳的心脏,后知后觉的恐惧从角落里渐渐渗入她的身体。笔仙已经渗透她的记忆到这种程度了吗,她心神不宁地想。
那个梦里出现的女鬼是笔仙,并不是在报到那天出现的,而是起源于开学第一天一次急于融入的愚蠢尝试。
结束晚自习的自我介绍尴尬环节后,不知是谁提议要做笔仙,迅速得到了一部分闲的无聊的人的支持。
白胧年的舍友也在其中,六个中的四个都在班群里疯狂dd上车,另一个女生被她朋友拉着半强制加入了,只剩白胧年。
白胧年嘴角抽抽,她不信封建迷信这一套,但也不想碰这东西,但是为了初来乍到和舍友打个好关系,就也加入了。
笔仙活动异常地受欢迎,全班有三十几个人要玩,不得已还分了四队,白胧年在第四队。
他们队中一名女生站了出来,自称在招灵上小有经验,主动担起准备道具和讲解规则的责任,她甚至画了一个法阵,说是有保护他们安全的作用。
记得她叫,叫什么?她的名字叫做…….
“宿显。”
那个女生说道,她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墨黑的瞳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九名男女。
“我的名字叫武宿显。虽然我画了能保护你们安全的法阵,但必要的规则还是要尽量遵守的,规则只有三条。”
“第一,最好不要问一些欲求类问题。第二,不要问笔仙是怎么死的。”
说罢,她顿了顿,似乎在为最后一句话做准备,她压低了声音。
“最后,任何时候都不要把手从笔上挪开。”声音极其郑重。
有一个男同学嗤笑出声,另一个男的似乎是他朋友,笑着锤了他一下,注意到其他同学的注目后他俩收齐了笑容,装模作样地鼓了几下掌。
没把封建迷信当回事的不止他们,几个同学间氛围一片轻松,有人还在联机打游戏。
白胧年自己也不信,但她看到宿显那认真的模样,还是打算遵守笔仙的规则。
在愉快松弛得令人不安的氛围中,招笔仙仪式开始了。
只见十人齐声低声说道:“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十个人的手指从头到尾几乎把一支笔占满了,只留下面一节笔尖,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一个人想偷偷动笔,也很难和其他九个人的力抗衡。
然而笔就是忽的动了,动得十分流畅,像十个人的阻力都不存在一样。难道有人商量好了吗,白胧年诧异。白胧年感觉到笔尖传来一阵不小的力,带着她的手移动起来,规规整整地画了一个圈。
有人笑了,小声喊,“谁动啦。”引来一阵笑声。
宿显没有管他们,仍低语道:“你是笔仙吗,打勾或……”
“笔仙大人,”宿显的话被打断了,一位明显兴奋过头的同学喊道,他就是刚才联机打游戏的人之一,“我想要大学四年GPA 4.0!”
几乎所有同学都笑了,还掺杂着几声“笔仙大人我要一夜暴富退学!”“我也要暴富,还要GPA 4.0!”“笔仙大人别让那个人暴富”。
人都有欲望,但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欲望突然不自然的爆发出来,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许愿,全然不顾宿显刚刚提过的规则。
或许这些学生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吧,这间漆黑老旧的旧教室就是有那种禁忌的氛围,让人不自觉倾吐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而且,都建国了,新时代大学生谁还迷信这些封建东西呢。
但是白胧年注意到宿显的脸色快黑成锅底了,于是她决定稍微为她维护一下秩序。白胧年轻咳几声,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大家都别闹了啊”她沉声说。
可惜没人理她,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场内的氛围越来越狂热,巨大的禁忌的喜悦似乎在每个人心里回荡,明明已是九月的夜晚,却不知为何感到燥热。个人的意志汇集为群体的意志,群体的共同意志反过来代替了个人的意志,所有人都变成了狂热的奴隶,所有人都说出它的话语。气氛越炒越高,终于,有人忍不住充满狂喜地打破了最后的界限。
“笔仙,你怎么死的!”
不合时宜的问题打破了现场欢脱的氛围,众人一致向源头注目,是那个发出嗤笑的男同学。那个男同学似乎想整个活,但是整了个烂活,他只能尴尬的笑了。
白胧年被这一更大的规则破坏袭击了个突然,她快速瞟了一眼宿显。
宿显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长长的头发下一只手不停地颤抖着,不,那不是颤抖,像是在掐什么决,快速变换着,几乎看不清。
无序的吵闹招来了麻烦,教室门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砰砰声敲响,不,整栋旧教楼有多处都被狠狠的拍门声惊醒,伴随而来的还有操着浓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