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内。
“肃静!”戒律堂的某间训室内传来一声呵斥。
斥声中带着威压,令宁芫的头疼的一偏,而容婉清和叶霖反应更加剧烈,眨眼间,额上竟沁出一层冷汗。转头看程光华,就比三人从容许多,只是拧眉,面上尤有不爽。
‘这修真界,弱者果真只能被压制,任人宰割。’
而呵斥他们的,便是戒律堂四助管弟子之一,江令。
戒律堂同宗阁一样,是太玄门十堂之一,处于内外门之间,十堂堂主又称十长老,均是太玄门德高望重资历深厚的修士。堂主以下又设二名副堂主,四名精英助管弟子。
容婉清刚进来时就向宁芫嘀咕科普,提及这位江令师兄,竟有些激动:“江令师兄师从灵夷峰青机真人,四年前,不满二十二岁便能顺利筑基,极有天赋!且据说,他施展火术时,十分英俊!”
宁芫望向容婉清蜜汁微笑:还英俊吗?
容婉清头摇的像拨浪鼓:谢邀,yue了。
yue了就夸张了,宁芫转头暗自大量江令,身形修长,目似点漆,已经是小鲜肉级别的帅哥了。
况且,目光向下,内门亲传弟子服,缎面玄衣,祥云暗纹,金绣门徽。
‘亲传弟子,果真极有排面。’宁芫咋舌。
见施压颇具成效,江令方开口:“今日之事,外门弟子程光华动手术法伤人在先,判罚十戒鞭。即刻领罚。宁芫反击在后,砸伤他人,然事出有因,予以警告一次。”
程光华严重不服:“凭什么就我挨鞭子!宁圆只区区警告一下就算完了!凭什么!!”
江令懒得费口舌,指尖一弹,射出一团小火球,扭头便走。而程光华却被直冲门面的火球惊得连连躲避,不敢再言。
宁芫:哇哦。
容婉清:重新爱了。
待到江令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宁芫才开口:“程光华,还不去领罚,呆着站桩吗?”
但是,没有意料之中的恼羞成怒。
程光华神色怪异,随即捧腹大笑:“宁圆,你果然不只是失忆,连脑子怕也是摔坏了,哈哈哈哈!”
宁芫面色不变,心下了然:‘狗东西。’
果然见这程光华轻蔑冷哼道:“宁圆,你真以为,这二十鞭,能落在我身上吗?呵,废物!”
盯着程光华嚣张的背影,宁芫不禁问道:“婉清,杂灵根,当真难以进益么?”
容婉清回神答道:“杂灵根若想进一步修行,唯有灵根祛杂,这一步,只有两种法子。第一种,以丹祛杂,风险小,但后期难得大成。第二种……”说及此处,容婉清浅叹,
“剥离杂根,风险极大,且对施术者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二者俱损。因此……迄今为止,几乎无人尝试。”
“……”
‘说白了穿到修真界还得攒钱呗!只不过不买房,换买丹了!’
在戒律堂借了水净了面之后,三人便向门外走去,刚跨出门外,身边两人却明显脚步一顿。
顺着两人目光一看,
不耐烦晃着腿的程光华,以及,容貌相像的美妇人。
白秋水,继母,废灵根。
见宁芫并不言语,程光华又嘴炮:“宁圆,在里头待的很舒服吗,出来这么慢?要不要小爷我给你买套单间啊,鞭室怎么样?没事儿挨两鞭子增益体质!哈。”
叶霖正欲嘴炮反击,宁芫拦住,立于阶上,上下打量,一副看垃圾的眼神,果然看的程光华窜起火来,又想掐诀,但被身侧的妇人拦下:“光华,莫冲动。”
接着对着宁芫假笑道:“小圆,因今日这事…你爹让你与光华都回去一趟。”白秋水语调平慢,极不符合她的艳丽样貌,有种故作腔调,听的宁芫起了半胳膊的鸡皮。
“若我不回呢?”宁芫咂嘴。
白秋水微微一笑:“小圆……果真如光华所说,出门一趟,性格大变了。你今日,当然可以不回,只是……”白秋水嘴边笑意更深,
“你怕是忘记了,从前与你爹约定的事情。多为你的身边的两个小伙伴着想,莫要任性才是。”
“啧。”
宁芫随二人移步至一处院前,这里从外观就瞧着比容婉清家气派许多,朱门大道,高墙回环。门牌是,甲十。程光华早早窜进去了,像是急于告状的一副熊样。
“小圆,今日老爷…可未曾请客上门。”跨过门槛,白秋水却回头,上挑的细眉透着倨傲。
闻声,容婉清和叶霖均是眼神担忧:“圆圆……”
宁芫不惧,甚至明面上翻了个白眼,险使白秋水面色有些挂不住。
“无事,你们就在此处等我,或者先回去歇着,我很快出来。”
叶霖急忙摇头,毛躁的发丝翘起:“我不回去,就在此处等你。”
容婉清也“嗯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