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生被胖婶儿强留在包子铺吃晚饭,余长生不好拒绝只好落座,狗蛋却是欢天喜地的招呼着余长生落座。
吃过了晚饭余长生找了个托词赶忙离开,出了包子铺余长生松了一口气,每次胖婶留余长生吃饭都让余长生进退两难,余长生怕伤了胖婶一片心意每次都不好拒绝,余长生却是无以为报,余长生不喜群聚生怕有什么别人的善意是自己报答不了的。
回到老宅后余长生收拾一番,秋收后镇子上不缺短工,明日余长生要到镇子外的石场做工糊口。
那个收养余长生的老捕头死了之后的第一个冬天余长生吃过一段时间的百家饭,那时候余长生九岁,等到第二年开春余长生便去到柳家、金家做短工,每日浇菜喂猪一直做到秋收。
许多的琐事对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来说繁重无比但月俸却少的可怜,那个冬天断粮的余长生没有敲响小镇上任何一户人家的门,即使胖婶送饭给余长生也会被余长生拒绝,饿急了就去北边青竹山挖野草和竹笋,来年开春余长生吃上第一口热饭的时候才想起已经度过寒冬。
那个十岁的少年没有死在旧巷子的老宅里,从此少年在外做活计时都会刻意剩下些粮留在冬天,小镇上许多胖婶那样的人将余长生当一个孩子,余长生却不会将自己当一个孩子,这镇子太小,说不好某一天余长生想去看看青竹山外的天地。
石场离得远,余长生不等天亮就从镇上离开,日上三竿才到,看管石场的是流云县衙的师爷,青竹山虽然在玉梳国境内却不归玉梳国管,青竹镇自然也不归玉梳国管,余长生来这里做工只求吃饱饭,工头也乐意用余长生,多挂一个人还能多收一份钱。
工头清了两遍人数,随后工头呼喝一声,“弟兄们,今年石场就开十三天,十三天后石场就不再开了,这几日的工钱当日结清,谁还有什么问题?”
工头扫视一圈在人群中看见一黝黑少年举着手,“你的工钱还是换成粮食?”
少年点了点头。
“咳咳,我还有两句话要说。”肥胖的身形被人搀扶着往前走来。
工头旋即笑得嘴叉咧到后脑,“我来介绍,这位大人就是流风县衙的冯师爷。”
冯师爷伸出一只手虚按,工头让出地方,冯师爷走上前说道:“今年有所不同,这座石场明年便不再开启,责令十三日内裁出一方,高三丈长、宽各一丈的黄石,用以雕塑‘青竹山祖师像’运至流风县祈祷之用。”
冯师爷说完朝着一旁的工头点了点头,工头跪地朝着青竹山主峰磕了三个头,起身后高呼一声:“开工。”
面对满地的近乎有磨盘一半大小的方石,余长生咬着牙只能搬起一块,一天下来别人都搬出一小堆“石山”,只有余长生才搬了三十几块。
太阳快落山时大家都在等着结算工钱,余长生排在最后一个,到余长生时工头拿出一袋粮米递给余长生,“我也不亏了你,照往年再多给你一些。”
余长生接过袋子,“明日我把袋子给你带回来。”
少年两只手磨出血泡提不起袋子只好用两条胳膊抱在怀里,青竹山上吹下来的风推着少年瘦小的身子。
少年觉着回镇子的路每一步都难迈出,双腿灌了铅一般不听使唤。
月之中天,少年拖着无力的身子回到老宅,余长生熬了一锅薄粥,余长生盘算着粮食多少?还有镇子外石场还能开工几天?这些事余长生都要上心,身上的单衣余长生觉着也没什么不好,只要穿不烂就可以继续穿。
喝饱了粥余长生倒头就睡。
第二天余长生像往常一样趁着天未亮就去石场,石场却没像往日一样开工,只因有一位老石匠在石场深处发现一方适合刻像的巨石,又耗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其裁出。
老石匠同工头要了两名帮手,一个是老石匠的徒弟,看着膀大腰圆是个刻坯子的好手,另一位是人群中一眼就能找见的黝黑的、清瘦的少年。
晚上结完工钱,工头单独留下三人,工头拉着老石匠的胳臂,“老师傅,这巨石难寻,若是毁了,咱们多是要吃一顿那流风县衙的板子。”
老石匠磕了磕烟锅,“莫事,老头子手稳得很。”
工头又看了一眼老石匠选的两个帮手,“这孩子?”
老石匠回头看了一眼余长生,“这石头高的厉害!爬上爬下的这小子递一些东西吗,身手总比那些四肢发达的灵巧。”
工头还要开口却被老石匠打断,“十日!十日工钱莫要少了,这两个人交给老头子,十日后,你带人来这里取走神像就行。”
工头一拍手,“事就这么定了。”
对于封石场一事余长生高兴不起来,这几日的事都不重干的活也不多,但往后的冬天却是没了糊口的活计。
秋风卷起地上的沙石翻滚,少年眯着眼睛望向远处的青竹山,那里满山竹子同着地上的沙石一般,秋风吹不散少年万般愁。
少年搓了